【人物专访】吴玉兰:教学相长,相伴前行

发布者:杨兴永发布时间:2017-12-03浏览次数:2012

编者按:吴玉兰,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新闻与文化传播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先后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与武汉大学新闻系,获文学学士、硕士和博士学位。研究方向为新闻传播实务和媒介发展,先后在《新闻大学》、《现代传播》、《新闻界》、《武汉大学学报》以及《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等专业期刊发表论文70余篇。

 “你们都赶快过来坐下,我们开始吧!”下午一点半,在文波楼走廊里见到记者后,吴玉兰便招呼着我们到办公室入座。尽管早上五点五十分就已起床赶往学校,但完成上午的四节研究生课程后,她依然神采奕奕。“真不好意思让你们等了这么久”,吴玉兰一边和记者说着,一边将手中的一打文件递给路过的研究生。下午在文波楼四楼有几场研究生论文交流会,吴玉兰担任了分会场的主持人。

乘风破浪,一路前行

1987年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后,吴玉兰被分配到中南财经大学基础部中文教研室。入职不久,她被学校选派为“湖北省讲师团”的一员到丹江口市六里坪镇中学支教。初到学校,这位年轻老师的时髦打扮和前卫思想给当地的孩子们带来了不一样的世界。二十岁的年龄,正值朝气蓬勃的时候,怀着青春的热情和冲动,吴玉兰一心扑到孩子们身上,希望尽己所能教给他们所有的东西。之后因其在华东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实习讲授作文课时的出色表现,学校还曾发了一则简报对吴玉兰提出表扬,市教委的领导在旁听了她的作文课后邀请她到市内其他几所中学讲授公开示范课。一年后讲师团工作结束时,吴玉兰获得了“省讲师团先进工作者”的荣誉称号。在讲述这段经历时,她的脸颊泛起淡淡的微笑。

随着高校学科改革浪潮的兴起,中南财经大学创办了全国尚未建立的新专业——经济新闻专业。当时,第一任新闻系主任张泽萱邀请吴玉兰出任新闻97级学生辅导员:“这是我们的第一届学生,我们要把他们打造成精品,所以我们需要喜欢和学生打成一片的老师来带他们。”

中文系出身的吴玉兰“临危受命”,回想起这段经历,她翻看手机中翻拍的与新闻97级毕业生相关的旧照片,一时感慨万千。“作为首届学生班主任,我把只有五岁的刘大帅同学扔在家里,和学生们在石嘴军营里同吃同住了21天。每天的正步走、唱军歌、内务检查、半夜的紧急集合、一天40公里的拉练,叠成一本书的被子、抬成45度的腿……这些都是现在的军训没法体会的。当时,军营里的黑板报是我们首届新闻系给军营带来的一道风景。回校后我们又组织小组办报,还在第二学期创办了《共响》报(我应万建民之邀写了发刊词),真荣幸自己亲历了这一切,感受了40种青春的味道。岁月无情记忆还是鲜活,或许风干了还是温暖依旧,这或许就是快意人生。”

尽管已有一些实践经验,但对于新闻专业知识,吴玉兰觉得自己还只算是一个门外汉。继续深造——这是摆在她面前的唯一出路。想起当时在武汉大学深造的经历,吴玉兰不免感慨:“当时我儿子也在读书,在武大修读硕博的近十年时光真是一段特别的日子。一方面要顾及家里面的事情,另一方面还得跟上课程,准备学位论文。这对于我来说,多少有些困难。”尽管自己度过了一个比较辛苦的中年,吴玉兰觉得自己现在能够在学术上有所成就和这次经历是分不开的,所以她十分感恩当年领导制定的提升学历的压力制度,也感谢导师给自己研究方向的选定和指导,让今天的自己有自信站在讲台上。

在新闻系首届学生中,来自湖南的丁丁给吴玉兰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高考数学几乎满分,语文不及格,误打误撞被录取到新闻系,这个有些迷茫的男生受到了吴玉兰额外的关注。为了给集体争光,第一年校运动会时,在高中时代没参加过任何体育运动的丁丁报名参加了3000米长跑,比赛结束后一脸煞白。为了奖励他,吴玉兰拿出10元钱让他去买点东西补补身子。尽管文字功底薄弱,但丁丁不放弃任何一次训练自己文笔的机会。大三时,他夺得“厦新杯”现场短新闻大赛三等奖。当拿回奖杯时,丁丁操着浓浓的湖南口音告诉吴玉兰:“我心里的高兴没人能体会。”吴玉兰笑着轻拍肩膀告诉他:“我能体会。”

微笑待人,严于育人

微笑——这是记者在吴玉兰脸上见到最多的表情。“吴老师的笑容几乎成了我对她的理解。” 2006级新闻系毕业生夏海龙曾这样评价吴玉兰。他在《我们和吴老师的那些事》中写到:“接受了吴老师的笑容,就接受了这笑容背后的真诚、尊重、努力和责任。让我不敢不做作业,不敢不去上课,不敢不认真听课……不敢让这笑脸变成一张板着的脸。”

“对人宽厚,友好待人”,“没有锦上添花,只有雪中送炭”,作为一位有五十多年党龄的老党员,吴玉兰老师的母亲经常用这些话教导她,这对她以后的处世方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她也并非一味包容学生的行为。对于学生因为工作而耽误上课的现象,吴玉兰毫不留情地指出:“学生就应该有学生的样子。在课堂上,首先你是学生,而不是学生会主席、部长或其他干部。”

吴玉兰认为,教书是她最重要的工作。在担任新闻学院副院长时,她不允许学生叫自己院长,只能叫老师。“因为院长只是我在做行政管理工作的一个称呼,而对于学生来说,我只是一个老师。如果他们只是觉得我顶着院长的头衔而不是一位老师的话,可能我就不适合站在这里讲课了。”说到这里,吴玉兰的表情严肃起来。

在授课方面,她尽可能创新教学方式,增加和学生之间的互动,更多地将课堂作为学生展示自我和实践创新的平台。但在学生的作业要求上,吴玉兰却极其严格。曾经上过她的《新闻写作学》课程的2006级新闻系毕业生陈灵回忆道:“那段时间如同‘噩梦’一般,每日纠结在无穷无尽的作业之中——改写新闻、观察日记、报评、研究《经济新闻》等媒体,偶尔课堂上还有常规常训。但这些训练夯实了我的新闻写作基础,所以我在后期的写作上得心应手。我开始理解老师的良苦用心,新闻写作本来就是理论加实践的学习,如果仅仅局限于上课听讲而不动手操作,最后只能是泛泛的空谈”。

为人师表,育人育己

三十年的从教生涯让吴玉兰对于教师这个角色有了更深的体会——是引路人,也是同行者。在她看来,教师的职责是育人,但首先要“育己”。为人师表,自身要有足够的学识积累,“得道”之后再行“传道”。在交谈中,吴玉兰列举了两种极端的大学老师,一种是专注于自己的学术研究,而忽略了对学生的教育;另一种则是过分注重自己的个人魅力,而在学术科研上用力不勤。“虽然大学课堂的形式可以更加灵活,但作为老师,我们还是应该明确自己的角色。”吴玉兰这样评价道,“同学们叫我‘吴妈妈’是对我的爱戴,但我也希望这里面有教学和学术研究上的认可。”

在与学生关系的处理上,吴玉兰更多地选择“观望”。“我不是那种喜欢整天和学生在一起问东问西的人,我更多地会选择在背后默默关注他们,刻意的关注可能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压力。”吴玉兰解释道,“我觉得,对于成年人来说,在人生的这个阶段,独自面对一些事情可能会更有利于今后的发展。当然,如果学生有学术活动指导、升硕推荐、实习、个人情绪问题等需要我帮助的话,我是很乐意的。因为这是学生对于我最大的信任,也是做老师的仅有的一点点自豪。

当记者问及当吴玉兰做教师的感受时,她用了两个字来概括——幸福。“当老师是我人生中做过的最好的选择,我觉得很幸福。每天和一群年轻的孩子打交道,我自己也觉得充满了活力,世界是这么的单纯美好

 20171029日,在新闻学院举办的“新闻传播教育20周年暨新媒体时代新闻与传播学术研讨会”上,吴玉兰从书记手中接过从教30年的荣誉证书。当天,她在微信中写到:“30年于我,没有铸造德高望重,没有多少刻骨铭心,只是在一日日的坚守一年年的重复中青丝变白发、红衣少女变成红衣妈妈……不求做一名学生喜欢的老师,只想快乐地做一名尽职尽责的老师,好好生活好好爱,不负光阴不忘初心!”